这不是普通的电视机雪花,是宇宙诞生时的余晖。
他从残忍的现实逃离,在想象的宇宙中晕眩。如唐僧般历经磨难,苦苦修行;又似堂吉诃德骑着荒诞的驴,带领着自己的桑吉。当毒蘑菇入肚,似真似假的情景终领他找到真正的现实。
这无疑是一部典型的艺术片,它并不是为了取悦观众,而是在表达自己的思想,感同身受的人无比喜欢,反之则十分厌恶。但是平心而论,我不认为这是一部喜剧电影和科幻电影。错误的宣传吸引到非本片的受众,导致口碑进一步两极分化。
手持的镜头摇摇晃晃,让观众们看到一位民科澎湃又惨淡的世界。有人说他是抑郁症患者,有人说他是精神病患者,也有人认为他只是一个孤独的科学家。我却认为他更像是一位被囚禁的探索者(接下来纯个人理解,可能和影片本身想表达的存在很大的偏差),他热爱宇宙,想要去一探究竟,想要去与外星人交流。但是在影片中我们可以明确感知到,他对外星文明的定义是更高级的,能回答他的问题的文明,也即他的热爱背后其实只是一个问题——人类存在于宇宙的意义是什么?
其背后所含的另一层也不容忽视,即对女儿丧生之痛。如果说他曾经探索宇宙的渴望是纯粹的甚至可能屈服于现实的兴趣,那么女儿临死前发给他的问题则根本性地压垮了他。影片有无数个细节暗示他从未从女儿的自杀中走出,如去医院时遇见别的父母因为孩子抑郁而和医生沟通,他本能地多注意却又怯怯;又如得知女孩和自己女儿同龄,怔怔放下笔回忆。而最后他见到的种种神迹也难说是不是一种自救,一种放下与释怀。
DNA的形状成为孙一通出现的线索,也是唐志军得到的答案——人类存在于宇宙的意义是存在本身,是生命本身。其实在想到这一层时,我并不是很惊喜,因为我曾无数次思考无数次回答,没有意义。但是这是因为我有了自己的答案,还是因为我开始麻木了呢?在探索者和驴之间,我是不是选择了那头自由的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