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24
斓曦OSAKA • 澳门街:初哥哥，苦冲开了便会淡。
与时光对岸那个身着白衬衫，颈上挂着银色警笛，和着一群稚嫩清脆的童声唱《分分钟需要你》的磁性嗓音的主人再次相遇时，仍然觉得13年的光阴也没有冲淡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当如今的姑娘们动不动就呼喊着“百年修得XXX,万年修得XXX"时，我在想初哥哥是亿年也难修到的。
他没有旷世的奇才，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他不是高富帅，更不是经适男。他只是那个年代澳门街上一个兼职了几分工的青涩男孩儿，他甚至不会说话，与周围人沟通需要手语。他跟妹妹祝君好用警笛约定了那个只有他们两人才知晓的暗号，两长一短，你在哪里。两短一长，我很想你。
年幼时的我一直认为不能说出对君好的爱是初哥哥最大的遗憾，那时的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初哥哥可以说话了，却也对爱只字未提。
很多年过去，我谈了几场不好不坏的恋爱，两年前在CHILAM《我係外星人》的演唱会上听到他唱《祝君好》，镜头仔细地扫视着下面的每一位观众，几乎所有人都默默地与他轻声合唱，特写到一位女观众的时候，她在很认真地擦拭着眼泪，歌曲终了，他也哭了。我在想他们和他的泪，是否多半都是为初哥哥而流，又或者是想起了自己的人生。
流泪的人里包括我，我只是静静地听着《祝君好》，看着CHILAM，想念着初哥哥，泪就没有过程地落了下来。那一刻，我好像终于可以明白初哥哥的爱，真正的深爱是说不出来的。
他爱她，是忍受着巨大困意仍帮她补完功课的口不对心，是明知自己过敏依然为她做咖喱螃蟹的无微不至，是听到她与炸弹同在时的全力奔跑，那么那么地害怕失去，最后的最后却是他亲手将她推开。
当他一边对视着海琳，一边对海琳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君好彻底死心“时，我不知道他对她的爱该有多深，对面的海琳流着泪对他说：“初哥哥，你好傻，君好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有多爱她。"
有人说是娇姨的自私拆散了初哥哥和君好，可是以初哥哥那般心性即便娇姨没有将他送至大陆的那一次，他也会替君好选择最完美的那个幸福结局。初哥哥是多聪明的人呢，他甚至能够想到录下海景叔和来顺的声音用做自己在浴室工作时的替声，在祝展辉第一次出现在剧集里约君好出来吃饭时，君好仍被蒙在鼓里，他就已经觉察到祝展辉并没有邀请娇姨，她只是在说谎哄君好开心而已。
他是那样的了解每一个人，作为一个寄人篱下又身有缺陷的孩子，他对娇姨和君好做的一切都是他认为的理所当然的付出，他待君好如父如兄如爱人，他不仅仅是她的竹马，也是她难过时最有力的依靠。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位置，他爱君好比娇姨爱她还要多太多。只是，没有人真正了解过他的心意，或者说他们洞悉不到像文初这样经历的人内心究竟会为君好的未来想多远。所以即便是娇姨，在观察到文初对君好的情时，还是残忍地将他送到了大陆，我可以理解娇姨为女儿的那一份自私，我只是遗憾娇姨也不曾明白文初对君好的爱有多深。
金胜喝醉酒时，他曾对文初说:“你亲手将自己的幸福送给了别人。"文初说:“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幸福。"
这部剧的编剧陈宝华在接受采访时说：“将故事定格在澳门，是因为觉得香港没有那么单纯的感情。"可是我在这条简单的澳门街上也看到了一个浓缩的小世界，这片世界里的人对幸福的定义各不相同。
文初的生母为自己的儿子滴几滴鳄鱼泪，在最后一刻骗了儿子还能够丝毫没有愧疚地回到大马和大款成婚，那是她所认为的幸福。
海景叔追了娇姨一辈子，最后在爱了一辈子的女人身边去世，那是海景叔定义的幸福。
海琳与大表哥没有结婚的缘分，却可以替他延续一个小生命，那是她的幸福。
金胜虽然废了右手，却干起连锁蛋挞店，娶了艺术院校的大学生，安稳平乐。
而那个曾经爱着他的依文，我不晓得能不能够将她的结局定义为幸福，她好像是祝君好的反面，君好得到的爱爆表到人神共愤，她却连自己喜欢的人的爱都得不到，我常常对她感到心疼，这种表面上坚强实质上缺爱的女人，毒舌放荡，其实都是痛苦堆积出的虚张声势。但她最后得到了下辈子衣食无忧的预言，那是她的盲人母亲给她的，得不到爱，可以得到钱。
来顺的幸福呢，他的幸福最简单，他只想要在电视台做事，看到很多明星的真身，就足够了。其实我像他，梦想很没出息，也不远大。
回过头来，再看初哥哥说的那句话，初哥哥的幸福观好像最单纯，他的幸福是看到君好幸福，即使那个幸福里没有他。
其实君好如果真的跟了初哥哥就不会幸福了吗？我想，那大概会是另一种幸福。她还会是过去的那个祝君好，从简单的澳门街搬至朴素的中山巷，只是不可能成为贵妇，不可能达到她最后达到的阶层。
爱君好如初哥哥，大概每一种结果的幸福都为她周全地想到了，所以他为她选择了那个普世价值观里最美满的幸福，有金钱，有地位，有完美的老公，有可爱的一双小儿女。
很多人说初哥哥不该为君好做选择，可是男人对感情的想法和女人是不同的，尤其是处于初哥哥那种境地的男人。海琳曾劝他去告白，初哥哥看着海琳的背影，内心独白是“在那一刹那，我很想过去搂住海琳，很想告诉她，世界上的男人天生在感情上面都没有女人那么明确清楚，沛坚的难过也决不会比她少。但到最后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无论说些什么，海琳的心已经碎了。身为一个男人，我知道自己一定要好好处理我、君好和礼信的感情，感情对女人来说可以是一生的全部，但对于男人来说，绝对不是。 ”女人在感情里只要觉得开心就会很满足，可是男人会想到现实，特别当他爱极了一个女人的时候。
我记得曾经看过一段小燕姐对CHILAM的采访，他那时还未曾与靓靓结婚，小燕姐问他与靓靓交往多年，为何还没有求婚。他说靓靓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是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和财富还满足不了靓靓，靓靓不需要那些，可他希望他能够给她。我想到初哥哥，大概那就是初哥哥的心态，正如海琳对君好分析的那样，他可以给君好一个快乐的童年和少女时期，可是司徒礼信却能够给她最好的中年和老年。
陈宝华也说过对祝君好这个角色的解读，她说她觉得倚天里的张无忌可以对每一段感情都是真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同时爱很多人？ 很多人不知道感情是能伤害到别人的东西，不知道爱情跟感情跟同情都是一种爱！我就跟佘诗曼讲，君好对马浚伟的角色是一种英雄式的崇拜和好奇，他带她认识的东西都是高贵的。而文初是跟你一直玩的，你会有一种女人的母性在里面。还有金胜那个角色每次出现都带伤流血，他是一个比较散漫的男人，但当你知道他有危险时，你对他就会有一种关心，其实这种关心也是一种爱。
其实我在想，君好无论是对司徒礼信或是金胜的爱都可以一言概括，可是唯独文初不可以，她对文初的爱也像文初对她的那样，一言难尽。那是一种凌驾于亲情之上又超越了任何一种形式的爱的感情。如果单单是亲情，她不可能在文初和司徒礼信同时掉下屋顶的时候，不由分说地跑向初哥哥，那一刻，她的眼里完全没有司徒礼信了。她也不可能在求证初哥哥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却听到初哥哥只是把自己当成妹妹时，那么伤心。在最后一晚，她要初哥哥背着她哄她睡觉，他们共同哼唱着《分分钟需要你》，想起彼此拥有过的共同回忆，那个瞬间，别说是司徒礼信，即便是娇姨好像也无法融入到他们中间。
陈宝华大概也太珍视这段感情，所以她说在拍到兄妹重逢那一场的时候，她很难过。
初哥哥那晚躺在沙发上听的那首英文歌的歌词，早已泄露了他对君好的内心“something better i know i'll never find".我知道我不会再找到比你更好的了。他笑着对君好说:“我暗恋的那个人，我从很小就开始喜欢她了。“之后他转身离开，就与君好越走越远。
即便君好也拥有初哥哥对她那份感情的复杂程度，她也远远理解不了初哥哥对她的爱。她从小得到的爱太多，每个人都将她奉为至宝。以她那时的心智也许根本无法消化那许许多多的爱，所以即便依文告诉她金胜喜欢她，她也只是在金胜对她表白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即使在美国度过了5年的时光，为人妻为人母，她也没有从过去的蛛丝马迹中想到那个音讯全无的初哥哥和娇姨其实根本就是在成全自己。
直到她从海琳口中得知真相，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才是不懂爱的那个人。
初哥哥没有对她说爱，可是他的眼神，他的行动，他的心都在说那句话“祝君好，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比我喜欢你多很多很多倍。"
只是当君好终于理解到这份爱时，已经迟到了5年。她在他的背后吹起三声长哨，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历经沧桑的笑，对她说：“你好，祝君好。“
曾几何时，我一直都觉得这5个字是最好听的粤语。
这么多年过去，我每看一次都在问同样的问题：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有初哥哥这样的男人吗？而每次看到初哥哥最后一集回过头来的瞬间，那个答案都会自己跳进我的脑海里，有，在那一年，在那条是非黑白贫富格外分明质朴的澳门街上一定存在过一个带着警笛骑着脚踏车飞奔而来的少年。
我曾经一度把初哥哥这个角色当成是实际存在的人，很神经质地在心里苦闷的时候写信给他，我知道他不会收到，也知道那其实只是我自我安慰的方式。我写的最多的那句话是：初哥哥，你的心里还苦吗？
后来，我学会了在心里进行自我安慰，人生也经历过很多浮浮沉沉，每一个伤口都慢慢结疤痊愈，它们安静地排在我的人生里，彼此安抚着对方，我才发觉，苦吃多了，那些苦之间都可以彼此依靠对方了。而初哥哥的人生，小时候经历过母亲的残忍对待，长大后因为身体缺陷遭受着各种人的冷眼相待，最后亲手将自己所爱之人送至远方，他一直作为一个旁白者叙述着周遭人的浮生若梦，亲眼看到海景叔躺在台阶上离开人世，又亲眼看着大表哥两兄弟从上一刻的生龙活虎到下一刻魂飞魄散，他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将每个人的人生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吃得苦那么多，是否在最后与君好离别时他虽痛苦，却已经很淡然安定地接受了那个结局，也许不淡然地只是旁观者而已，因为少有人吃过他那般苦，达到他那般人生境界。
某一天，我在CHILAM的电影里听到他说起容祖儿的那句歌词，“春天分手，秋天会习惯，苦冲开了便淡。“我固执地认为那最后一句词就是初哥哥的写照，上天对他残忍的时候多，眷顾的时候少，唯独给了他两次幸运，一次是他甘愿下车推车，幸免于难。一次就是他最后返回来找娇姨，于是他不会知道他的生母给他的地址是伪造的。
CHILAM说他演过太多角色后，突然发觉每一种人生快乐的时候都是少的，每一种都是苦中作乐。
我不知道初哥哥前半生的苦是否已经被他冲淡，我只希望他的后半生可以只有甜。
PS:那一年的视帝评选就好像这部剧的剧名一样，《十月初五的月光》，并不圆满，充满遗憾。CHILAM总是因为各种原因错失视帝，我不想评价那些原因是否合理，毕竟每个演员都是鸭子划水，暗中使力，都不容易。我只是觉得真实的人生就像这部剧一样，处处是遗憾，也许这就是我可以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看重看它的原因。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看到CHILAM有一天能捧到视帝奖杯，就像盼望初哥哥后半生可以只有甜那样，盼望着。
当如今的姑娘们动不动就呼喊着“百年修得XXX,万年修得XXX"时，我在想初哥哥是亿年也难修到的。
他没有旷世的奇才，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他不是高富帅，更不是经适男。他只是那个年代澳门街上一个兼职了几分工的青涩男孩儿，他甚至不会说话，与周围人沟通需要手语。他跟妹妹祝君好用警笛约定了那个只有他们两人才知晓的暗号，两长一短，你在哪里。两短一长，我很想你。
年幼时的我一直认为不能说出对君好的爱是初哥哥最大的遗憾，那时的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初哥哥可以说话了，却也对爱只字未提。
很多年过去，我谈了几场不好不坏的恋爱，两年前在CHILAM《我係外星人》的演唱会上听到他唱《祝君好》，镜头仔细地扫视着下面的每一位观众，几乎所有人都默默地与他轻声合唱，特写到一位女观众的时候，她在很认真地擦拭着眼泪，歌曲终了，他也哭了。我在想他们和他的泪，是否多半都是为初哥哥而流，又或者是想起了自己的人生。
流泪的人里包括我，我只是静静地听着《祝君好》，看着CHILAM，想念着初哥哥，泪就没有过程地落了下来。那一刻，我好像终于可以明白初哥哥的爱，真正的深爱是说不出来的。
他爱她，是忍受着巨大困意仍帮她补完功课的口不对心，是明知自己过敏依然为她做咖喱螃蟹的无微不至，是听到她与炸弹同在时的全力奔跑，那么那么地害怕失去，最后的最后却是他亲手将她推开。
当他一边对视着海琳，一边对海琳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君好彻底死心“时，我不知道他对她的爱该有多深，对面的海琳流着泪对他说：“初哥哥，你好傻，君好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有多爱她。"
有人说是娇姨的自私拆散了初哥哥和君好，可是以初哥哥那般心性即便娇姨没有将他送至大陆的那一次，他也会替君好选择最完美的那个幸福结局。初哥哥是多聪明的人呢，他甚至能够想到录下海景叔和来顺的声音用做自己在浴室工作时的替声，在祝展辉第一次出现在剧集里约君好出来吃饭时，君好仍被蒙在鼓里，他就已经觉察到祝展辉并没有邀请娇姨，她只是在说谎哄君好开心而已。
他是那样的了解每一个人，作为一个寄人篱下又身有缺陷的孩子，他对娇姨和君好做的一切都是他认为的理所当然的付出，他待君好如父如兄如爱人，他不仅仅是她的竹马，也是她难过时最有力的依靠。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位置，他爱君好比娇姨爱她还要多太多。只是，没有人真正了解过他的心意，或者说他们洞悉不到像文初这样经历的人内心究竟会为君好的未来想多远。所以即便是娇姨，在观察到文初对君好的情时，还是残忍地将他送到了大陆，我可以理解娇姨为女儿的那一份自私，我只是遗憾娇姨也不曾明白文初对君好的爱有多深。
金胜喝醉酒时，他曾对文初说:“你亲手将自己的幸福送给了别人。"文初说:“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幸福。"
这部剧的编剧陈宝华在接受采访时说：“将故事定格在澳门，是因为觉得香港没有那么单纯的感情。"可是我在这条简单的澳门街上也看到了一个浓缩的小世界，这片世界里的人对幸福的定义各不相同。
文初的生母为自己的儿子滴几滴鳄鱼泪，在最后一刻骗了儿子还能够丝毫没有愧疚地回到大马和大款成婚，那是她所认为的幸福。
海景叔追了娇姨一辈子，最后在爱了一辈子的女人身边去世，那是海景叔定义的幸福。
海琳与大表哥没有结婚的缘分，却可以替他延续一个小生命，那是她的幸福。
金胜虽然废了右手，却干起连锁蛋挞店，娶了艺术院校的大学生，安稳平乐。
而那个曾经爱着他的依文，我不晓得能不能够将她的结局定义为幸福，她好像是祝君好的反面，君好得到的爱爆表到人神共愤，她却连自己喜欢的人的爱都得不到，我常常对她感到心疼，这种表面上坚强实质上缺爱的女人，毒舌放荡，其实都是痛苦堆积出的虚张声势。但她最后得到了下辈子衣食无忧的预言，那是她的盲人母亲给她的，得不到爱，可以得到钱。
来顺的幸福呢，他的幸福最简单，他只想要在电视台做事，看到很多明星的真身，就足够了。其实我像他，梦想很没出息，也不远大。
回过头来，再看初哥哥说的那句话，初哥哥的幸福观好像最单纯，他的幸福是看到君好幸福，即使那个幸福里没有他。
其实君好如果真的跟了初哥哥就不会幸福了吗？我想，那大概会是另一种幸福。她还会是过去的那个祝君好，从简单的澳门街搬至朴素的中山巷，只是不可能成为贵妇，不可能达到她最后达到的阶层。
爱君好如初哥哥，大概每一种结果的幸福都为她周全地想到了，所以他为她选择了那个普世价值观里最美满的幸福，有金钱，有地位，有完美的老公，有可爱的一双小儿女。
很多人说初哥哥不该为君好做选择，可是男人对感情的想法和女人是不同的，尤其是处于初哥哥那种境地的男人。海琳曾劝他去告白，初哥哥看着海琳的背影，内心独白是“在那一刹那，我很想过去搂住海琳，很想告诉她，世界上的男人天生在感情上面都没有女人那么明确清楚，沛坚的难过也决不会比她少。但到最后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无论说些什么，海琳的心已经碎了。身为一个男人，我知道自己一定要好好处理我、君好和礼信的感情，感情对女人来说可以是一生的全部，但对于男人来说，绝对不是。 ”女人在感情里只要觉得开心就会很满足，可是男人会想到现实，特别当他爱极了一个女人的时候。
我记得曾经看过一段小燕姐对CHILAM的采访，他那时还未曾与靓靓结婚，小燕姐问他与靓靓交往多年，为何还没有求婚。他说靓靓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是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和财富还满足不了靓靓，靓靓不需要那些，可他希望他能够给她。我想到初哥哥，大概那就是初哥哥的心态，正如海琳对君好分析的那样，他可以给君好一个快乐的童年和少女时期，可是司徒礼信却能够给她最好的中年和老年。
陈宝华也说过对祝君好这个角色的解读，她说她觉得倚天里的张无忌可以对每一段感情都是真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同时爱很多人？ 很多人不知道感情是能伤害到别人的东西，不知道爱情跟感情跟同情都是一种爱！我就跟佘诗曼讲，君好对马浚伟的角色是一种英雄式的崇拜和好奇，他带她认识的东西都是高贵的。而文初是跟你一直玩的，你会有一种女人的母性在里面。还有金胜那个角色每次出现都带伤流血，他是一个比较散漫的男人，但当你知道他有危险时，你对他就会有一种关心，其实这种关心也是一种爱。
其实我在想，君好无论是对司徒礼信或是金胜的爱都可以一言概括，可是唯独文初不可以，她对文初的爱也像文初对她的那样，一言难尽。那是一种凌驾于亲情之上又超越了任何一种形式的爱的感情。如果单单是亲情，她不可能在文初和司徒礼信同时掉下屋顶的时候，不由分说地跑向初哥哥，那一刻，她的眼里完全没有司徒礼信了。她也不可能在求证初哥哥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却听到初哥哥只是把自己当成妹妹时，那么伤心。在最后一晚，她要初哥哥背着她哄她睡觉，他们共同哼唱着《分分钟需要你》，想起彼此拥有过的共同回忆，那个瞬间，别说是司徒礼信，即便是娇姨好像也无法融入到他们中间。
陈宝华大概也太珍视这段感情，所以她说在拍到兄妹重逢那一场的时候，她很难过。
初哥哥那晚躺在沙发上听的那首英文歌的歌词，早已泄露了他对君好的内心“something better i know i'll never find".我知道我不会再找到比你更好的了。他笑着对君好说:“我暗恋的那个人，我从很小就开始喜欢她了。“之后他转身离开，就与君好越走越远。
即便君好也拥有初哥哥对她那份感情的复杂程度，她也远远理解不了初哥哥对她的爱。她从小得到的爱太多，每个人都将她奉为至宝。以她那时的心智也许根本无法消化那许许多多的爱，所以即便依文告诉她金胜喜欢她，她也只是在金胜对她表白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即使在美国度过了5年的时光，为人妻为人母，她也没有从过去的蛛丝马迹中想到那个音讯全无的初哥哥和娇姨其实根本就是在成全自己。
直到她从海琳口中得知真相，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才是不懂爱的那个人。
初哥哥没有对她说爱，可是他的眼神，他的行动，他的心都在说那句话“祝君好，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比我喜欢你多很多很多倍。"
只是当君好终于理解到这份爱时，已经迟到了5年。她在他的背后吹起三声长哨，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历经沧桑的笑，对她说：“你好，祝君好。“
曾几何时，我一直都觉得这5个字是最好听的粤语。
这么多年过去，我每看一次都在问同样的问题：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有初哥哥这样的男人吗？而每次看到初哥哥最后一集回过头来的瞬间，那个答案都会自己跳进我的脑海里，有，在那一年，在那条是非黑白贫富格外分明质朴的澳门街上一定存在过一个带着警笛骑着脚踏车飞奔而来的少年。
我曾经一度把初哥哥这个角色当成是实际存在的人，很神经质地在心里苦闷的时候写信给他，我知道他不会收到，也知道那其实只是我自我安慰的方式。我写的最多的那句话是：初哥哥，你的心里还苦吗？
后来，我学会了在心里进行自我安慰，人生也经历过很多浮浮沉沉，每一个伤口都慢慢结疤痊愈，它们安静地排在我的人生里，彼此安抚着对方，我才发觉，苦吃多了，那些苦之间都可以彼此依靠对方了。而初哥哥的人生，小时候经历过母亲的残忍对待，长大后因为身体缺陷遭受着各种人的冷眼相待，最后亲手将自己所爱之人送至远方，他一直作为一个旁白者叙述着周遭人的浮生若梦，亲眼看到海景叔躺在台阶上离开人世，又亲眼看着大表哥两兄弟从上一刻的生龙活虎到下一刻魂飞魄散，他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将每个人的人生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吃得苦那么多，是否在最后与君好离别时他虽痛苦，却已经很淡然安定地接受了那个结局，也许不淡然地只是旁观者而已，因为少有人吃过他那般苦，达到他那般人生境界。
某一天，我在CHILAM的电影里听到他说起容祖儿的那句歌词，“春天分手，秋天会习惯，苦冲开了便淡。“我固执地认为那最后一句词就是初哥哥的写照，上天对他残忍的时候多，眷顾的时候少，唯独给了他两次幸运，一次是他甘愿下车推车，幸免于难。一次就是他最后返回来找娇姨，于是他不会知道他的生母给他的地址是伪造的。
CHILAM说他演过太多角色后，突然发觉每一种人生快乐的时候都是少的，每一种都是苦中作乐。
我不知道初哥哥前半生的苦是否已经被他冲淡，我只希望他的后半生可以只有甜。
PS:那一年的视帝评选就好像这部剧的剧名一样，《十月初五的月光》，并不圆满，充满遗憾。CHILAM总是因为各种原因错失视帝，我不想评价那些原因是否合理，毕竟每个演员都是鸭子划水，暗中使力，都不容易。我只是觉得真实的人生就像这部剧一样，处处是遗憾，也许这就是我可以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看重看它的原因。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看到CHILAM有一天能捧到视帝奖杯，就像盼望初哥哥后半生可以只有甜那样，盼望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