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东西,相当于对自己前几天一时着急发出的另一篇影评的一些补充说明。
以及,写在前面的:
此内容不仅关于两人间的微妙关系,也有一些对于电影中没有提到内容、容易让人看得一头雾水内容的补充。
下面,补充内容开始:
在电影初始,出月梧郎在复仇结束后曾自言自语、梦呓般念叨着一个故事:
阿瑞希亚(阿利奇亚/音译不同)森林中,有一片属于林神狄安娜的森林和圣殿……
故事以梦的碎片般从他口中滑落,可他说的分明是弗雷泽《金枝》当中的那个关于林中之王的故事。
透纳曾用自己的画笔描绘过这片森里的奇迹壮美之处。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在罗马附近的内米湖畔有个古老的习俗——森林女神狄安娜神庙的祭司是由一名逃亡的奴隶担任,成为祭司之后他不仅不再被追究,而且还有了“森林之王”的头衔,但他必须手持利刃,时刻护卫一株圣树。若有任何其他逃亡奴隶折取那树枝,即“金枝”,便可以同祭司决斗,若杀了祭司,他就成为新祭司及“森林之王”,其命运周而复始。
出月梧郎为何梦游般重复着这个故事,并一路向下,还拨打了报警电话?
福柯曾说过,“神话讲的时间并不重要,神话被讲的时间才重要。”
复仇结束,正是他讲这故事的时间。
复仇的信念便是他的“金枝”,也正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他才从警察变成了手持金枝的、一直疲于奔命的奴隶。现在,复仇结束,祭司死去,而他也成了祭司,成了下一个被其他奴隶追赶的对象。或许他并不想继续重复无尽的“森林之王”被注定的悲剧命运,于是他拿起电话,自首。
在电话里,他称呼自己为杀人犯。
电影中,时间转眼一年后,未交代前因后果,兼高同室岡一前一后在爬一台很长的电梯。
在小说里交代了两人的行程。两人实际上接了组织给的任务,从东京出发,当时两人所在地是冲绳的一处实际归地方黑帮所有的、未被拆除的废弃疗养馆。
上电梯往预定方向走的路上,室岡,小狗/小朋友行为有:
他是不是还想说,表现好了就夸我?
以及,想回家(各种原因/大概主要是因为吃不好)。
在多次观看电影细节(导演准备了很多一闪而过的细节,非常多),如果这不是电影而是电视剧,展现出来的效果会更好。但电影太短,小说内容又太多,什么都想讲一点反而显得没有重点,而是一副很赶的模样。但如果仔细看(按帧),会发现很多有趣的地方。
例如:室岡的穿着(尤其是鞋子)。纵使他被雇佣为会长的保镖以及有严格的着装要求,他依旧没穿皮鞋/皮靴/他只穿柔软的鞋子,例如运动鞋或麂皮鞋。
在小说里,两人对任务目标三人的击杀方式与电影中呈现的不同。两人是提前将近两星期到冲绳这边踩点+监视,才最终掌握了对方的动态。在行动之前,兼高一直通过望远镜观察对面楼里的动向,甚至因为废墟旁有个采石场导致附近空气状态比较差而因为砂灰迷了眼睛。(当时是盛夏、两人监视时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冲绳的天气比东京好之类云云)
在此间,两人第一次谈论起食物。
兼高:开始怀念东京那难吃的饭菜了(想回家)
室岡:这地方饭不好吃吗?
兼高:好吃过头了,拜饭菜所赐胖了三公斤。
室岡:你不喜欢吗?(笑)
在此期间,一共有两次对两人外貌的描述。一次是上篇影评提到的兼高和室岡都换了形象:两人从东京(黑帮遍地、人人造型夸张)来到冲绳(小说里对冲绳大概提了一下,这里的路上都是小混混类型的角色以及美国兵),大概为了掩人耳目,兼高把自己原来的银发染黑了,而室岡剪了头发、摘掉了一大堆耳环,两人都穿上衬衫遮住了自己的纹身。
兼高的纹身大概如下:
电影里还是保守了。(当然也有贴大片纹身比较麻烦的考量。)
以及,电影中的出月梧郎每杀一个人,都会用纹身机在自己手臂上纹一个‘K’,估计代表Killing/Killed。
到预定点后,负责让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兼高铺开等下要用到的东西,这时候,他问室岡:
“你要哪一把?”
“通常用的那个。”
兼高扔过去一把尖锐的武器,如下。
而他自己在前后包抄时,手里握的是一把长的、前端似锤状的武器。
两人用的武器来自一个工具箱:
电影里没有详细解释两人用的是什么,但小说里有描写这两把武器、以及原因。
室岡使用的那把尖长的东西实际上是一把四十厘米左右长的一字螺丝刀,但前端被处理过、被磨尖了。
而兼高自己使用的是一把五十五厘米长、重量1.7公斤的力矩扳手(修车用)。
他为了带着这两样东西走路,还准备了假的汽车修理厂的名片来证明身份、以防万一。
小说中曾提到过受重用的几人不使用热武器/管制刀具/催泪瓦斯一类现实意义上武器范畴工具的原因:
自从法律条款变紧之后,属下持枪,上司跟着一起背锅并且刑期长、罪名重。东鞘会考虑到这点,不会重用依仗热武器及管制刀具的手下。
在几次重复观察后,发现导演似乎很喜欢让被定义为Psychopathy的室岡对且只对兼高展现出‘人性’的一面。无论是一开始不久两人类似玩耍似的追闹,以及在那之后两人在楼梯上无言休息时,室岡突然间冒出来的一句:好饿。
结合后面兼高坐到室岡旁边吃饭的时候(室岡当时做的是末座,但兼高作为功臣敬完酒后依旧到坐在末座的室岡旁边和他一起吃饭),兼高谈起六个月没吃东西的事,室岡说:因为人体实验想让我的神经告诉我的脑子说我吃饱了。
兼高:奇了怪了,你反而总是发牢骚说自己肚子饿了呢。
室岡:‘肚子饿了’这种说法,不是很有人类的感觉吗?
兼高:你小子也有回到人类这边的时候啊?
室岡:一天总有四五次的吧。(笑)
室岡特地从‘彼岸’回到‘此岸’的原因,正是因为他和兼高是搭档,而兼高站在‘此岸’上。这也暗示着,同兼高在一起时,可以让他从野兽变回人类。或者至少,他愿意为了兼高一天四五次、保持一下自己的人性。
与此相对的,在向膳所要求再来120克牛肉的时候,他没有说自己是‘肚子饿了’,而是说自己大了120克的便,所以要吃120克的肉。是天然的、食欲的、而非人性的。
大概只有兼高听过他关于肚子饿这类喋喋不休的抱怨。
而且在他和兼高一起执行任务之时,他也是在喋喋不休的抱怨:关于他很累
完全就是个专属于兼高的、只有兼高能看到的小孩子。
分食的行为也十分像拿到食物试图分享给喜欢的、重要的人的小朋友,只能说这里,导演可是太会了,太会了。
另一点,室岡一直试图从兼高身上学到些什么。两人在训练时练到‘寝技’,室岡总也无法成功。于是兼高对他说:你不适合寝技(地面技巧)。
此时的室岡一副:我怎么就不合适了 的表情看向兼高
此处内容在后面有回收:室岡试图使用寝技(超笨拙版本)在地面制服女杀手,结果反而被女杀手缠住。还是兼高及时出手把人拉了下来(都和你说你不适合寝技了,小朋友的好胜心真是出乎意料的强)。
这场戏当中,有使两人关系更亲密一步的片段:
室岡日常随口抱怨自己饿了,兼高无聊回了他一句:你已经吃了十二个饭团。
室岡顺着对方的话继续向下说,试图向兼高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饿。
虽然兼高早就从老警察阿内那里得知了室岡的大体情况,并且在开那个‘恋爱相性度’的玩笑时及时把自己嘴闭上了,但还是知道室岡那对儿邪教父母,就这样,他还要装傻充愣,继续让对方把话说下去。
他在演戏,室岡在用一种寻常的语气讲述自己曾经遭遇的事情和自己的父母,好像完全不在意,说别人故事似的——他不是、他没有,并且他在后面因此发疯了。
(你不知道个屁啊🙄️)
可是极少数干部才知道的秘密呢,小狗掏心掏肺,把自己的秘密告知兼高。
这怎么能说不是小狗想要更进一步的表现呢。
既然此间已经提到室岡的父母,大概讲一下小说里对父母和这个天启会的补充内容:
父亲、祖父、伯父全都是医生,家里条件极其优渥,如果按照普世道来走,室岡也会成为一个医生。但他父亲室岡充由于与癌症等打交道、且医学和科学无法解释死后之事,他选择了用宗教去解决这个问题,在辗转了多个宗教后,他终于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吠陀天启会。且他不顾各种亲戚反对,把家里的一切都献给天启会、带着妻儿住进天启会中,并成了宗教附属医院的院长。
但吠陀天启会本质是凶残的,杀害、绑架、暴乱、甚至还组织了武装,也最终是因为武装计划而导致了天启会的覆灭。
与此同时,年仅十岁的室岡秀喜不仅没办法上学,还被迫成了天启会教主的‘小姓’。
小说里非常隐晦地提了一嘴,他大概、有可能、在晚上、被教主()过。(夜は六波羅に可愛がられたらしい。)
在室岡被救后,他接受过一些心理救助/反洗脑课程之类云云,但不见什么起色。反倒成了现在这种杀了人就喊饿的优秀杀手,毫无心理负担。
关于为什么要谈论‘心理负担’,后面会提到兼高/出月梧郎的精神状态。因为同电影中那种一直板着个脸,只有偶尔和室岡在一起时才有点好脸色的扑克脸不同的是,小说中的兼高的神经及其紧绷,且一直在使用安眠药和放松神经的药物,且胃药也是他必不可少的日常物品。
随着电影进展,两人在解决完目标三人后开车到达了处理尸体的地方。
电影里对几人描写:不专业、点儿郎当、并且对室岡抱有一种无来由的轻视。
电影里的这几人的态度、尤其是对室岡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突如其来,甚至有些奇怪的突兀:
室岡听了这种类似挑衅的话直接生气了。
之后才有了一系列有点(多余?)的冲突。
但小说里写得比较清楚:
兼高和室岡的体格差距可以大概参考一下漫画里这张:
这几个人从一开始就没瞧上室岡。因为在原著中,兼高是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壮汉,身材魁梧,不苟言笑不怒自威。而室岡则看起来不过/甚至不如个羽量级的选手(57kg以下),作为杀手/疯狗处理队太瘦弱,气质不像杀手而是大学生或医生,看着也吃不了几口饭的模样(骗死鬼了好吗,没人比他能吃)。被要求过来处理尸体的那几个人没有一个瞧得上他的,所以和他说话特别不客气,只对兼高很客气。室岡是因为被差别对待且那个埋尸的坑真的挖得很浅,他才生气了。
在两人完成任务、坐飞机回东京之前,小说里多处写到室岡的食欲、以及他对食物的执着。
电影中有一段没有拍出来的内容,兼高和室岡去冲绳的友好组织交付任务(这次的任务相当于这个组织的社长識明武要求的:收拾掉喜纳三人)。但因为兼高实际上是在任务当中受伤了,左肩膀脱臼,但他一直没说。室岡后来发现这个问题,于是識明为兼高提供了一个医生,并帮他肩膀复位了。識明还给兼高提供了新的鞋子、因为旧的沾血了,可能会有证据留在上面,旧的直接就被处理掉了。
小说中对于那几个不专业的埋尸人(小混混),兼高是发了大火的。本来他肩膀受伤了就很痛,搬尸的时候他只有一个手能用力,另外一只手几乎用不了,对方还极不专业,杀鸡儆猴他都当着几人面解决掉了还没死透任务对象,并实实在在给对方上了一课。
从識明建设出来后,室岡主驾带着兼高开车往落脚处赶。路上路过各种吃东西的地方(汉堡店等等),他念念有词,饿了。
当然,是兼高先问他:“你肚子没饿?”
室岡:饿了。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两人把一整天时间都搭在那个废墟上了。在此期间,两人只吃了便利店的饭团和便当。
两人开始长篇大论讨论吃饭的事:
室岡:咱去烤肉店怎么样?无论什么牛肉我都行我吃爆。
兼高:我pass。带我去趟便利店、然后会住的地方。早一分钟我都想先洗澡再睡觉。
室岡:这样啊。🥺
注意下一句:室岡看起来很寂寞的样子。
兼高头大,马上解释:你看,我俩工作那个精密度和内容都不一样。我顶着大太阳监视他们三个的动向看了一整天,头都疼了(强调自己真的需要休息)。你代替我那份大吃一顿吧,吃两人份的。
要我说,当兄貴/アニキ/大哥(黑道意味上的)人是真不容易,带小弟好像带孩子。他带这个更不一般,儿时肉体精神遭受双重重创,更是需要哄和陪玩(电影中两人一开始类似玩闹似的训练),说不清带的是小弟、小狗,还是小孩。
室岡理解兼高不太舒服,便继续说回自己想要吃什么的事:一公斤T骨牛排,大概往北谷方向去,这个时间那边估计还有牛排店开着。
兼高:你吃什么都随便啦,但是T骨牛排骨头骨头不小,而且意料外的肥肉多。
室岡:哎?
兼高:我无论去哪家店吃这个,结果都这样。吃着吃着就觉得有点没意思了。
室岡:那确实挺讨厌的……这可怎么办…
室岡开始纠结了。
而后,兼高给出了建议:不够的话你再点其他的。
小说中在这里,对室岡的称呼为‘大食汉’,不同于之前他人所认为的食の細い、他是极相反的大食汉,能吃非常多的类型。他几乎不喝酒,但却是很能吃但很瘦的类型。光是两人监视那天的午饭,就吃了七个饭团、六个冲绳特产的油炸糖甜甜圈。
但室岡:烤肉也行,烤肉也可以。
兼高:你要烦恼到早上吗?
室岡:哥你才是呢,你光吃便利店能行吗?
兼高: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美食家,吃什么都可以。
兼高在便利店下车,依旧买了便当和三明治,而后他先一步回了落脚地。
在这里,兼高进了电梯已经不行了,一边狂按电梯、拿门卡,还用手帕按着自己的嘴:他要吐了,并且胃酸已经涌上来了。刚进洗手间,他就喷似的吐出之前吃进去的东西。他几乎把胃都吐出来了,重复、持久、多次的呕吐,吐出的东西弄脏了他在便利店里买的晚餐,他没吃那些东西直接丢掉了,只吃了胃药,就强迫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两人到了机场。几乎一整天没有吃饭、且进行了呕吐行为的兼高终于感觉到了饥饿。
两人到了机场里餐厅的包厢,兼高一边看菜单,一边摸索着自己的胃附近(缓解不适感)。
这时,室岡小狗开始碎碎念,他一边说,一边用担心的眼神盯着兼高看:
“哥,你早饭也没吃吧?昨天晚上也只买了便当和三明治。便当这东西,最少也要吃两个才够吧?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你这样恶心死了。你是我老婆吗?”(完全没乱翻,原话)
下面的内容简单介绍了一些组内的情况:组内吸收了各种各样的人,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非常能吃,连同组长土岐勉一起,大家都是大饭桶(バケツのような胃袋を持っている )。因为组内是禁毒(兴奋剂)的,土岐会通过观察组员是不是食欲不振(吸毒者就算不是本意也会食欲减退)来推测组里是不是有人对药出手了。
在室岡絮絮叨叨说他吃的少的时候,兼高回答:
兼高:我只不过和你不一样,不是美食家。你可别到组长那里吹奇怪的耳边风(怀疑自己用兴奋剂之类)。
室岡(抿嘴):真是的。明明我是真的关心你才这么说的(怎么怀疑我怀疑你以及我怎么会到组长那里告状(生气))。
两人又借着吃饭话题谈起前一晚说过的室岡是个美食家的事:
两人东拉西扯,兼高谈到前夜对牛排极度执着的室岡的事:
兼高:你还没放弃牛排?
室岡:我吃过了。前一晚我听了大哥的话点了里脊肉和菲力,隔壁的人点了T骨,就像大哥说的那样,骨头很大肉很少,对方看起来很困惑的样子。我把前菜的虾和水牛城鸡翅和两磅牛肉都吃完了之后,开车的时候差点坐不下去哈哈。
兼高:前一晚吃那么多,早晨也照常吃的吗?
室岡:差不多。
兼高:你才是没吸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别在安检的地方被抓起来。
室岡:没吸过的,怎么开始找茬啦!
打情骂俏(bushi)有。
两人在冲绳的最后一餐吃的是地道的冲绳料理,点了很多。一时无话,但兼高想了很多:
他还挺羡慕室岡那种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的想法,他就不行,一开始思想包袱很重,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在阿内那里拿了很多药吃,甚至出任务之前要靠化妆品遮盖自己脸上不健康的颜色。他要扮演一个冷血杀手便不能看着憔悴。他还偷偷喝粥和营养补充剂来调理身体,因为一开始的时候除了这些东西,他大概一周左右吃什么都倒胃口,吃不下去(因为一闭眼睛就是各种血肉横飞的尸体)。
但他现在进步很多,抱着有些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还是让他死回土里对地球比较温柔这样的想法,他开始像黑道一般思考了。
就在兼高想东想西的时候,室岡突然问道:
“我能吃那个吗?”
室岡的筷子指的是剩下的冲绳红烧肉。
吃完后,室岡非常满足抹嘴,并且还取来菜单看(他已经吃了胃都放不下的量)。
兼高:还没吃够吗?
室岡:倒不是……就,离起飞还有点时间…
兼高:先这样吧。回东京还要大吃一顿呢。
室岡:オヤジ/老爹说什么了吗?
兼高:夸奖,比以往要开心。
室岡:会请我们大吃一顿吗?
兼高:大概。
室岡这才把菜单合上。
属实是吃了这顿想下顿了。
室岡在吠陀天启会时被注射了奇怪的药物,有半年时间空着肚子、只被注射那种奇怪的点滴。
用室岡自己的话来说,那种饥饿是会让人脑子都发狂的饥饿,他做过甚至对好友的胳膊死死咬着不放的行为。年纪轻轻,不仅是神经、室岡连胃袋也变得奇怪了。
在室岡碎碎念食物的事情时,兼高却不由自主从对方身上移开了眼。
“陽気で無邪気で ”
开朗、天真无邪——
对杀人几乎没有抵触的感觉——
作为同伴虽是无可挑剔,可兼高有种预感:
被对方拖入所抱持着的黑暗中的预感。
在电影中,两人从机场出来一路谈话,闲聊内容如下。
比起闲聊,更像是室岡单方面对兼高的不停提问:
小津(小津安二郎):
多拍摄日本中产阶级的家庭电影,‘要通过子女成长来窥探日本家庭制度的瓦解过程’。
黑泽(黑泽明):
武士家庭出身,死亡为黑泽明经常讨论的主题。
二选一,兼高选择了小津安二郎。
说到小津安二郎,电影中在兼高家楼梯上的那堆书里下了点功夫。
如此看来,兼高对于‘小津’的回答必定是真的。既然是一些随意的问答,大概兼高给出的其他问题的答案也是真的(或许他觉得这种女高中生杂志幸运占卜似的问答就算讲真话也没什么问题)。
先来看一下兼高楼梯上的那堆书都是什么(尽量找了能找到的):
左边第一本没找到。第二本是这册《美国空中英雄林德伯格传奇》,下面是《No Surrender》讲一个日本士兵在菲律宾丛林里一直坚持到1974年并认为二战还在进行。《sheldon manhunter》那本讲的是逮捕了雌雄大盗Bonnie and Clyde的警长的故事,下面那本是:
也是一本战争类型的书。估计是为了契合他一直在海外战斗的形象特意找来的书。
剩下两本,一本是《小津安二郎全日记》 ,另一本厚的壳子应该是小津安二郎的作品合集的外包装壳,兼高用来装枪了。
毕加索:
西班牙著名的艺术家、画家、雕塑家、版画家、舞台设计师、作家和前法国共产党党员,出名于法国,和乔治·布拉克同为立体主义的创始者,是20世纪现代艺术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遗作逾两万件。
梵高:
荷兰后印象派画家。他是表现主义的先驱,并深深影响了二十世纪艺术,尤其是野兽派与德国表现主义。
后世学者对梵高的精神问题进行了许多研究。1947年首次有人提出梵高罹患的是躁郁症,此说后来得到了一定的认可。但也有人推测说应该是急性间歇性卟啉病,此外还有说是颞叶癫痫的。而病因则可能是营养不良、过度劳累、失眠和酗酒。
毕加索有句名言:“艺术是个谎言,但却是一个说真话的谎言。”
而梵高在某些人看来,是个割掉自己耳朵的疯子。
木星:
木星是太阳系九大行星之一,大约十二年绕行黄道宫一周,每一年行一宫木星是颗女性的、阴性的星,代表健康、休闲时光、大型企业、高等心智、乐观、身高、生长、道德、繁荣与放纵。它的本质是阳性的、温暖的,但带有一些潮湿。其性质是两性的,即干燥又潮湿。表示仁爱与保护的驱力。在人物方面则代表男性的、中青年期的。
火星:
火星是白羊座与古代的天蝎座的守护星,属于占星中的第二大凶星,象征着斗争、爆发力、欲望、灾难等。
火星在占星学上是支配人体的头部和脸部,以及一般肌肉组织,而且特别强调了性器官,尤其是支配男性,因为火星也象徵了男性肉欲的情爱。
火星,总而言之是一颗支配肉体力量的行星,这种力量可以建设性的加以利用也可以非建设性的加以利用,火星所带来的是忙碌与活跃,而且喜欢觉得他本身正要赢得一项考验的胜利,换句话说,火星是一颗使事情完成的行星。
最后一个被回答的问题,对于兼高给出的答案,室岡实际上是有些话要讲的。
比起劳伦斯,室岡更喜欢《日落黄沙》。
《阿拉伯的劳伦斯》:
一个理想的、浪漫主义者的最终失败
《日落黄沙》:
西部的、暴力的、属于个人英雄主义的
《落日黄沙》所持的特性正是符合室岡喜好和口味的。因为,他甚至试图继续这个话题,并抛出自己的观点(并不像前几个问题,他得到了答案,并没有向下解读/解释/诠释的意图。)
如果不是没打开门,这个话题是会被继续下去的。,
开门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这里都算是非常有趣的地方。
在小说里,两人从机场出来到打车回到事务所进行了一些比较细致的描写。
神津组在一栋五层楼的建筑里。建筑一层是一家韩国料理店。由于黑帮能去吃的店有限、如果去那样可以进去的店,里面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官方允许与黑道接触的人,去了基本就是被监视。因为在外面吃不好而且叫外卖也很难,神津组的年轻辈组员被鼓励自己做饭(自炊),食材来源是楼下的韩国料理店。
室岡进电梯之后一直在吸鼻子闻味道(真.小狗),并发出了:我们组的相扑火锅味道也很棒啊!这样的感叹。(因为他们一下车就闻到一层韩国料理店传出来的浓重的蒜和烤肉的香味,两人还有种‘啊,终于到家了’的感叹/就是这个味!)
开门两次失败之后,室岡看了眼兼高,然后发出感叹:
“哎呀呀……我们这是被开除了吗?”
和电影里拍的差不多,兼高开始砸门,发出咚咚的声音。
那扇门是连来复枪的子弹都能防住的厚度。
门被‘齿黑’打开后,‘齿黑’:您辛苦了!
兼高一脚踢飞他:你说你妈呢(bushi)/“说什么‘您辛苦了’啊,你这混蛋!”
室岡在后面跟进去,从齿黑身上跨过去,并笑眯眯地说道:真好呢,大哥是个温柔的人,只踢了你一脚就算了。(这什么小狗啊🥺好可爱)
再看电影里,基本还原了这里的情节,但不同于在对兼高几人的细节描写。在电影里,室岡被塑造成更加乖张、怪异、神经质的角色,从他的一些小动作便能看出。但没有改变的是他对兼高几乎热切的关注和关系。
他维护兼高,比最忠心的狗还要忠心。
在小说里,室岡几乎是最没心机的那个。他除了维护兼高的时候会动点脑子,其他时间一概‘我是动物’的态度糊弄一下。小说里兼高踢人进去之后引发了一阵骚动,他踢完人之后有人笑,因为‘神津组’一直属于武斗派,组里由土岐开始的身体力行的‘爱的教育’(指锤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通常是揍完就没事了。
而后他又踢飞了一个装满了纸的垃圾桶,垃圾桶被踢飞在墙上,纸飞得到处都是。
气氛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属于是有点不给面子了,尤其是在等级森严的帮派中更是如此)
特意赶来的叔伯里有人先提出了意见:“你什么意思?”
兼高开始阴阳怪气,疯狂输出。
“亲爱的叔父,这是我们这边的台词吧。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进门的密码被换掉了。我和室岡可是什么也没听说。对待为组织卖命的我们来说,真是热烈的欢迎仪式呢。”
这宫内估计是感觉有点下不来台,他四周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继续道,“你们是输错密码了吧?我们可是一如既往地就那么进来了。”
屋里人纷纷点头。
兼高摇头,“恕我直言,虽然我俩的工作可能是结束了,可现在属于日常戒备状态,我是以身常在战场的方式戒备工作的,室岡也是。你这意思是说我俩是连怎么回自己家(自己的城池)都不知道傻子吗?”
室岡接着兼高的话继续直言不讳道:“工作做得好,反而让我们在这里不受欢迎啦。”
“这可不一定。”
说话的人是若头三国俊也。
出现了一个精英银行家似的角色,穿着昂贵考究、戴了眼镜,皮笑肉不笑(后面有说他很注重身上的味道,会使用男性沙龙香,总之是个华尔街精英似的诈欺家,很会搞钱,是个脑子很好使的家伙。(形象可参考《美国精神病人》中的银行家们。))
此人算得上是组里的二把手,因为他很能挣钱,他自己有个分支组,名为三神组。
但是电影里,这个人的名字被改动过了,眼镜的设定也去掉了。
电影里,此人名为三神国也。
再回到电影中此处的处理,室岡在兼高听三国解释MLB和恶作剧的时候插嘴给兼高说话,结果收获到的是长辈的闭嘴警告:
“你都说了像往打出再见全垒打的人身上倒运动饮料似的,那你就准备饮料桶……”
ガラ:阿室,差不多行了你别说了
这个叫ガラ的叔叔是和事佬型的,主要劝室岡少说两句。
后面这个宫内则是权利威压型,因为他说的话是:你对若头讲什么?
显然是一种权力结构的倾轧。(你不能说这个,是因为他是若头,你是你。与对错无关。)
在等级森严,十分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权结构的黑帮中,室岡这种‘外甥’级别的,确实没资格张嘴讲话。于是室岡一脸‘啊对对对’‘叔叔们教训的是,是我僭越了’的模样,闭嘴换消停。
在小说里,兼高开始正式和三国对线。
兼高:看来是若头的主意呢。(指换掉进门密码)
三国:你不知道我喜欢职业棒球联盟吗?
而后给出了一堆倒运动饮料或往身上扣巧克力酱一类的比喻。
但是兼高没买账。
兼高:你说的那些和换掉密码有什么关系吗?
三国:我还要解释更多吗?
他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兼高,明显是在演兼高的模样。
兼高:和若头那聪明脑袋不一样,我脑袋不好用。
(笑死,阴阳怪气,完全不吃对方那套)
这时候宫内出来解释:就是说,和倒运动饮料一样,换密码只不过是小小的恶作剧。
室岡此时大声嚷嚷起来:那你就准备运动饮料啊!
三国听到兼高这个组内杀手的怒吼声,脸上的笑立刻消失了。三国沉默了,但组内的叔伯们叫了起来,“你他妈说什么呢!”“别给我得寸进尺!”
兼高在这个时候,保持着手插在口袋里的动作接近了沉默的三国。三国被他的杀气吓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事务所里鸦雀无声。
兼高的手从口袋里悠闲地拿出来,手里是——
一块飞机上给的柠檬糖。
他把柠檬糖放进嘴里,而后继续道:
“就像刚才那样,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子弹可能会射进来。喜纳虽然死了,但除了那个混蛋以外还有很多对我们这儿虎视眈眈的人,做着奇怪打算想要潜入这里的混账也不是没有。尚且不说上任组长的儿子还在外面顽强地活着呢。如果因为你这愚蠢无聊的恶作剧而导致门打不开、让人死了的话,我们组要被人耻笑到死的。”
三国:“你可真会说啊,杀手还这么了不起的样子。”
说着话,他举起自己的右拳,没有躲开的意思。
老爹出声阻止了二人。
土岐:你们俩真是关系好到我都头疼。好不容易有点要睡着的意思,你俩吵吵闹闹,我不是只能醒着了吗。
和电影中形象不同,小说里的土岐勉是个五十岁、身高一米六左右的男性。他身材健壮,但拄着拐杖,因为左膝曾在之前保护现任会长十朱的时候,被冲到路上的冲锋队用枪给打伤了。他的脸上有一道横着的刀疤,也是那时留下的。
土岐是原陆上自卫队的成员,身体强健、是武斗派的中坚力量。由他带头的神津组是武斗派的天堂。他因此十分看重兼高,这就招致了头脑派三国的嫉妒和不满。但三国武力值非常低,即使后来花钱找人训练了也不行。三国由此有种扭曲的想法,就是钱是最重要的。有钱可以雇佣来厉害的人保护他,当然他也确实热衷于花钱雇佣各种专业人士并让对方服从自己的命令,在这种时候他都心情很好。
这可能也是他看兼高不顺眼的原因——兼高和他对着干,还没办法被钱收买。
电影里把冲突升级、也降级了一下。升级升的是群戏,降级讲的是后面土岐伸手揍两人的地方。三国当时一下就被土岐揍得躺地上起不来了,兼高也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并且让他痛了好久还有点想吐。(不像电影里开玩笑似的打了一下,老头下手贼狠。)
三国先道了歉,但土岐说:“说对不起就行了的话,也就不需要黑道了吧。”
听了这话,三国一脸觉悟地闭上了眼睛。
土岐做出一副要打他的模样,却抬起拐杖、用拐杖杵在他脚面上了。三国发出悲鸣,倒在地板上。
土岐:和你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别做出这种随便打都行的模样,你会被打死的哦。
收拾完三国,土岐看向兼高:
“你也是,我把叔叔伯伯叫来给你接风,结果你从进来开始就像只没教好的狗似的乱叫。“
兼高:对不起。
土岐:只不过是门打不开,你就找若头的茬,你这也算是出人头地了?是杀了地方大奖,所以膨胀起来了?或者,你根本是连玩笑都开不起,气量和茶碗一样大小?
室岡立刻一脸不爽:老爹,不是大哥的错!原本就是若头的玩笑太过分了!
兼高:安静。
小狗被静音了。
兼高被在肚子上狠狠揍了一拳。
如果不是土岐的左腿有伤,兼高被狠揍这一拳肯定早痛得满地打滚了。但他现在强撑着不做出过多反应,直到土岐摸了下他的肚子。
土岐:腹肌照旧像轮胎一样硬呢。看来你出差也不忘了锻炼,就是肚子上长了点膘呢。
兼高笑起来:没办法,那边的饭太好吃了。
土岐:辛苦了,做得很好。
两人笑着互相拥抱彼此。
气氛缓和,土岐继续道:
土岐:兄弟吵架是不好的。血气方刚的家伙太多了真让人烦恼。
宫内:要不然去献血把多余的血抽出来点吧。
(电影里关于献血笑话的来源)
后面,室岡跑出来:
室岡:老爹,你也骂我吧
土岐面色难看:真是,你一如既往地不会读空气呢
室岡:只是哥哥们受罚……我也想作为弟弟被老爹教训
土岐:想想丢脸的事。这也是惩罚。你这家伙,揍你也没有意义。那么想找疼的话,去SM俱乐部吧。
室岡是个天生的杀手,但很有孩子气的一面。土岐也很有稚气,这就是为什么两个算是可怕的存在。并且,对室岡暴力相向根本没用这件事是真的。就算把棍子都敲断了的力气揍他、把他揍到医院去,这件事也无法在室岡心里留下恐慌情绪。铁拳制裁对室岡来说是没用的。
(很好,室岡今天的记吃不记打浓度也持续升高中呢。)
但电影里这里就有点可爱。在室岡被喝退只能在旁边坐着当静音小狗的时候,他想到了‘老爹’,于是可怜巴巴贴在玻璃上,左敲敲右敲敲,估计想的都是‘老爹快出来大哥被叔叔伯伯们围住了🥺’
室岡看见三国被打,真是笑得贼开心。
看到这地方还以为翻译搞事情,跑去看了下日文字幕,结果:
拳骨ファック
更埋汰了,行吧😅
被大家打趣+开了下三路笑话/几乎是恶意嘲笑,小狗回头看看兼高。
兼高摇摇头。
室岡很乖,并且非常听兼高的话,从进门开始的闹剧终于结束了。
从这里开始,小说和电影就发生了一些比较大的情节差异。
先从电影这里的安排来看:
电影里对此处描写是一次会去吃了烤肉(大概是熊泽的产业),这里大熊给土岐打了电话,背景里他的夫人正在提点调教秀的妹子们。
小说这里暂且没有出现熊泽这个人物,二次会也没有去熊泽夫人开的新店捧场。小说中,二次会去的地方是银座的高级酒吧,三次会去的地方是宫内(那个一开始和兼高对线还骂室岡老实点的叔叔)开的雪茄吧。那个俱乐部不只是有各种高级雪茄,也以美女如云著称。
电影中兼高找了个空到铁板这边吃了点东西,但小说里他一直在给各种叔叔伯伯们敬酒。并且,他单独拿着啤酒去给三国敬了酒,伸出了和好的橄榄枝。三国就着气氛说了一堆‘以后休假的时候去我们曼谷总部我招待你’一类的片汤话,实际上根本没接受对方和好的意思,在小说里,他基本上没吃东西也没喝酒,一次会结束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在小说里,兼高、土岐和室岡上了同一辆车。室岡坐副驾,土岐和兼高坐后排。土岐上车之后就从车载冰箱里找出高级香槟和兼高分享,兼高尝不出好坏,只觉得很酸。
一起去的室岡一口酒也没喝(他不喜欢喝酒、基本不喝),但一直在狂吃高级牛肉和牛舌,吃肉把自己吃饱。
到三次会的时候,兼高已经要撑不住了。
他好几次去厕所洗脸。实在撑不住和土岐告了个假,说自己身体僵硬就从三次会离开了。
倒不是他酒量差,他只是很怕酒喝多了自己讲话会不小心说走嘴,于是在出事之前赶紧溜了。
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一点钟,他吞了胃药,换乘两次出租车才到了池之端放松沙龙附近。
池之端三年前还是个针灸院,现在改成了外国风的精油放松沙龙。来店的客人也从中年男性变成了工作结束后想放松身体的OL为主,即使有男人来,也是在上野的gaybar工作的年轻男性们。像兼高这种类型的完全没有。他进去之后还给在休整处坐着喝香草茶的女白领吓了一跳,完全不敢和他对视。
电影在这里有个路人和兼高发生了对视:
看字幕,对此人的称呼是:沙龙的常客
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要说有什么意义,可能是导演要增加()的浓度吧。(会来这个店的男常客基本都是在gaybar工作的)
小说在这里提了一下,说做黑道实际上改变了兼高的面相。他在学生时代也好、就职后也罢(三十代入黑道之前)一直是像室岡那种童颜的类型。他甚至有二十六七岁时去便利店买酒被要求看驾照来确认年龄的情况发生。
自从入黑道起,他脸上受了不少伤,在之前还被喜纳(去冲绳杀掉三人组中的老大)用茶杯打破了额头,缝了七针,还有其他以前受的伤。
在休息区喝茶的白领来看,他就是个皮肤黝黑、疤脸、胳膊带夹板(在冲绳时受的伤,左肩膀脱臼了),完全一副来收保护费的模样,给她吓坏了。
前台的服务人员帮他解了围,因为兼高有频率的来是熟客,前台知道他每次都来找“老师/先生”,就问他胳膊怎么了。
兼高:打业余棒球的时候弄伤了。
前台:看着真疼
兼高:我这里以前也脱臼过,大概是习惯性脱臼,比看起来好很多,没那么疼。
前台做了个投球的动作,把他当成一个喜欢打棒球、普通的建筑相关企业的员工了。
兼高倒很买账,还随口乱编:打球是我的人生意义。岁数越大越觉得自己很悲惨,打个球弄成这样。
前台:您还很年轻……倒是说,您这个状态有办法按摩吗?
两人又聊了几句,有人引兼高去楼上单独的按摩包房见老师。
在这里,衣笠典子正式登场。
衣笠典子是个六十多岁的小个子女性,但按摩技术非常高超,获得了许多人的认可。他的客户各行各业、有钱有势的人也非常多,他会成为阿内的联系人是有原因的。
因为电影里对她只有简单的‘儿子被东蛸会给杀了’这样一句话带出的行为动机,这里大概简单介绍一下衣笠典子的情报:
衣笠典子作为按摩师非常有名,因为技术精湛、且从业时间很长,获得了许多和各种客人(有钱人、黑道)接触的机会,同时,那些客人也非常相信衣笠典子且尊敬他,愿意花大把钱叫她上门去给他们进行按摩来改善他们身体的不适。
她入行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她作为卡车司机的丈夫因为事故死了,她要一个人担起抚养儿子的重任,便师从有名的按摩师积累了很多经验,考取了按摩师资格,并在行业中获得了“女手第一”的名号。
自从她靠自己的努力积累出名声来,她挣得就比男性一般社员多了。为了满足喜欢打棒球的儿子的愿望,她花钱把儿子送到以棒球强队闻名的私立高中。
但他儿子在距今天的七年之前死在了山梨县的山林里。经调查,他实际上是被曳舟联合的组员给杀死了。
在高中最后一场比赛因伤退役后,衣笠顺一(典子的儿子)生活起起伏伏,最终离家出走落到去运动酒吧打工的下场。在运动酒吧,他通过自己常年的棒球经验,在赌棒球上挣了不少钱。他的能耐被在同一个运动酒吧买球的曳舟联合的黑道组员看中,他顺势入了曳舟联合。后来因为他向组内因为赌球欠他赌债的人要得太紧,对方联合起来把他带到一个汽车工厂,通过非常残忍的手段把他给虐杀了。
衣笠典子面对儿子尸体的惨状,晕厥数十分钟后,在大学医院的卫生间里一边呕吐一边哭泣。但犯人虽然被抓了,对方的律师却说顺一放贷收贷也有错,并且自己的客户用了药神智不清,只判了轻罪便没有后续了。
在她于一次到家按摩的过程中,她曾旁敲侧击问过曳舟联合的组长对此事有什么评价,对方并不知道她是顺一的母亲,只说“杀人的是嗑药的歪门邪道,被杀的也是没有眼力价的人罢了。具体的不太清楚,不是什么大事。”
在这之后,衣笠典子压住心里的恨,她在这段时间被阿内邀请,作为情报人加入了所谓的卧底行动。
并且,对于兼高,衣笠典子是对待儿子一样看待他的。他发现兼高喝了酒才来,给他准备了葡萄柚果汁,还劝他说要好好对待自己的肝脏,不要让肝脏过度操劳。
兼高每次到典子这里来都能短暂睡上一两个小时。他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刚加入卧底行动的时候,他几乎睡不着,需要大量的药物才能陷入沉睡,并且他的枕头下面总是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他经常会被噩梦惊醒,要再次入睡就更难了。
在这之后,兼高接到了土岐的电话,要他去自己家里找他,因为得到了氏家胜一的消息。
兼高到了土岐家的时候,来开门的是土岐的情妇,浅见奈奈子。
奈奈子是普通的中年女性的模样。
浅见奈奈子在附近开了一家小吃店,每天凌晨一点结束营业后她会回家,并且,她并不知道土岐和兼高的真正职业是什么。
被注意到了挂起来打了夹板的左胳膊,兼高又开始编瞎话。
奈奈子:你那胳膊,看着挺疼的
兼高:我打高尔夫的时候弄伤的。已经是习惯性脱臼了,没看起来那么疼。
奈奈子:晒黑是因为这样吗?
兼高:是我打太多高尔夫的惩罚也说不定
说着,兼高一副害羞的样子抓了抓自己的头。
土岐所谓的家(现在住的地方)其实并不是他的家,而更像是奈奈子的家。奈奈子的兴趣是收集和猫有关的东西,兼高进去的时候,土岐正带着老花镜看一本猫的写真集。家里也到处都是各种和猫有关东西的摆设。
土岐:在烤肉店的时候你一直在和人寒暄,连吃东西的时间也没有吧?是不是饿了?给你弄点简单的东西吃吧。
奈奈子:你吃面吗?乌冬面还是荞麦面?(她要给兼高做点简餐)
兼高:不用了,没问题的。
兼高确实没吃饱,但他吃不进去。他本来胃就很差,这种时候(凌晨三点)被叫到土岐的地方只能让他紧张到想吐,根本没有任何吃东西的想法。
两人谈论了氏家胜一的事,并且在土岐的示意下,兼高背负了当会长十朱私人保镖的任务。当然,他先要通过考验。
在这之后,电影和小说中对人员选拔进行了不同的表现方式:
导演重写了这部分的剧情,连试炼场的位置和组成都进行了新的设定。
在电影中可以看到,兼高去试炼场的时候通过了一个小钢珠店。并且通过那个在一层的小钢珠店上到了楼上的试炼场。等他到试炼场的时候,室岡已经在拳击台上进行训练式的对战了。往上看,大熊和土岐也早就到了。
通过取景深处的玻璃窗/门?可以看出,外面现在是白天。
穿防弹衣这个情节在小说里也有描述。但小说中并不是给二人穿防弹衣,而是去到正式会场六楼的组员全都穿着整身西装、并且都穿了贴身的防弹衣。虽然新款防弹衣确实比旧款透气,但在如此盛夏对组员们来讲确实是一种试炼。
年轻的组员在趁着和土岐寒暄问好的机会,向他发出“空调开大点”的请求。
土岐:这要是中暑了可就本末倒置了。空调大大地开起来!
会场里这才开始凉快下来。
说到其他不同的地方,在电影里,熊泽明显就是认识室岡且和他很熟悉的。但在小说里,两人第一次说上话是在通过选拔会之后,室岡照旧没大没小地和熊泽(以及任何人)说话。
在被子弹击倒之后,面对晕厥的室岡,熊泽一共叫了他三次(且他只叫了室岡),前两次都是类似小名/爱称的ムロ/阿室,最后一次才是提起声音大喊了他一声:室岡!
被唤醒的室岡爬来爬去,还爬到自己人身上。兼高只能紧急让其改变方向。(好像和自家因为原地转圈而头晕的小狗去另一个方向继续玩的感觉(以及导演真的很喜欢让小狗和男主贴贴
还有一句想说的就是:整个电影充满了各种室岡单方面对兼高的凝视,无论时间地点,这个会后面单独说一下
四人扭打在一起时,发现自己不像原来那般占上风的室岡选择了用牙齿咬对方(耳朵大概?):
艰难取得胜利后,室岡一直在抱怨:
“不能对我们温柔点吗?”
大熊: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爱哦 是爱
说着还给了室岡一下。
两人关系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熊泽一直在吃零食,看起来挺开心的模样。
在小说里,熊泽其实是个前相扑手,手力巨大,五年前的时候有传出过传言说他赤手、只用自己的巴掌把对手直接扇死的传闻。
选拔会的情节当中有一段大概是导演为了继续增加()浓度而加入的情节:
后面,大熊快速回答了大前田的问题:这小子是室岡,您不记得了?
室岡听了这话明显愣了一下,他看了眼大前田(对方是理事长),而后扭头就走了。
明显能感觉对‘死刑犯的孩子’之类的话很抵触。
这里……大概,是在暗示大前田有那方面的兴趣吧(以及前面他对衣笠典子说的他身边跟的保镖每天都会分析他的产物(💩)
土岐适时打断了大前田,说室岡是会长的保镖候选,断了对方的想法。
关于选拔会,暂时回到小说方面:
兼高被叫去选拔会的时间(通知他到场的时间是晚上十点),这点和电影里白天到不同。并且,试炼场的位置也不一样。与电影中小钢珠店楼上不同,小说中,那里是一栋挂牌《日本总合空手道协会》的楼。一楼二楼都是健身房,并且深受普通白领青睐,墙外还贴着‘美容健康’一类的广告。但这栋楼实际是由神津组组员经营的,在这之前,兼高也会经常来这栋楼的五楼训练。
五楼的陈设和电影里展示的差不多,很多年轻辈的组员都在训练,各种技巧的都有,光组里吸入的人才就不止柔道、空手道、拳击手等等,几乎什么武道家都有。
在五楼训练的晚辈看见兼高便停下同他打招呼,此时有个教练似的人靠近他,和他说老爹他们已经到上面去了。
兼高走楼梯上到六楼,从这里开始只有有关者才能进去。
他到六楼,发现土岐已经到了,并且换好了衣服正在和保镖对打。土岐发现兼高来了,便停下动作。
兼高看了眼表,刚刚九点半。
约定的时间是晚十点,但兼高的习惯是比预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
做黑道最基本的就是要比约定时间到的早。(谢谢,又学到了有用的知识
因为早到可以对对方进行心理压迫,并且对方如果迟到了,还可以用这个借口找茬而给自己方获得更好的交涉条件。
土岐还在寒暄时问了兼高脱臼的肩膀的事。为了检查对方是不是真的好了,他还用力给了兼高一拳。(这非常土岐老爹
下面,是小说中熊泽第一次出场:
上来先对土岐一顿夸夸:这么他妈的热的天你还能训练,牛逼。
大熊又高又壮又胖,疯狂出汗,他在和土岐讲话的时候一直在擦汗。
土岐:就是这样的天才更该训练,你是不是又胖了?你这样还能当保镖吗?
土岐拍拍熊泽的肚子。
熊泽:谁说胖了就不行了?别说手枪,炮我也不怕,更别说刀之类的了,我脂肪厚那些东西根本穿不透我。
土岐介绍兼高和熊泽认识。
熊泽:虽然听说过你,但要来的刺客可不是你以前对付过的那种小瘪三,皮绷紧点。
兼高:是
兼高注意到熊泽左手的小指不见了。
熊泽切小指是因为当年六代会长神津太一被暗杀,他切了小指谢罪,并发誓给对方报仇。
因为当年正是神津太一拉他进组,他才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两人曾是同一个相扑屋出来的师兄弟,神津是师兄,才华出众比较有名。而熊泽的相扑才华有限,一直没能在业界出头。
说到室岡,他也出现在了道场中,和周边的人格格不入。
乖乖待在那里的室岡和旁边的凶恶糙汉好像不在一个世界。他像个皮肤油光水滑的大学生似的,一点看不出紧张。(这里之前着重写了一下,兼高在上来这边的出租车之前曾吃了一包精神稳定剂,因为他实在太紧张了。小说里的兼高和电影里的兼高不同,小说里的兼高精神特别脆弱,会哭,会睡不着,会惊醒,会吐,各种难受,各种吃药)
室岡不但看不出紧张,反而因为一会儿可以揍人(沉寂在暴力的氛围中)爽得脸颊都泛起了兴奋的红晕。(不愧是你,室岡小狗👏
就在这时,十朱出现了。
(作者在这里对十朱进行了各种奇妙的夸夸)
十朱虽然眼神锐利,但因为他向后梳的头发和长而直的脖子还有精神而干练的体态让他有种微妙的、类似女性似的魅力。
他对自己要求很高,有在可以控制体重,身材仿佛就是个摇滚明星(作者原词),虽然尽量不露面,但如果照片被登上杂志,就一定会有粉丝俱乐部和骨肉皮的程度。
并且,他在银座和赤坂的女公关之间非常有人气。本来,那样的高级俱乐部是不欢迎黑道的,但只对十朱是特别对待的。
十朱穿着轻便的简装西裤和白衬衫,没有系领带,并且他有解开衬衫扣子,胸口附近露在外面。
(作者你不要太爱了)
(作者真的是写到十朱和室岡总会花费大篇幅来描写俩人的外貌、气度、周围氛围。真的,深町秋生,咱就是说不要太偏心了)
接下来的试炼是两场,一场给兼高,一场给室岡。
第一个出现的对手是一个叫伊裟魅的人,是个巨汉。按兼高的话来讲,对方像个山里的大野熊一样。和兼高体型差大概如下:
对方是至少比兼高重40公斤的职业选手。
在这之前,本来想要伊裟魅做对手的人是室岡。但兼高拦了他一下,并对他说:礼让年长者是礼仪吧?
室岡退下,并发出了:切 的声音。
伊裟魅对此情况非常愤怒。他既不想给黑道做陪练,也不想看这俩人在他面前像争猎物似的争他。他感觉被侮辱了。
此时,大熊发出声音:等一下,兼高,别小看这测试!而且你穿着西装比赛是傻逼吗?至少也得戴个手套…
土岐适时出声:
熊泽,我可不记得告诉他俩今天这个是比赛。我只说了这边是想用打架来测试实力。而且,杀手是不会给你戴手套的时间之类的吧?保镖的制服就是西装,也不可能穿着训练用的衣服去进行保镖行动吧?
熊泽听了这话,指了一下伊裟魅:行吧,但他可是专业的哦。
土岐:我们家这俩也是专业了。不用担心,不会拿枪啊刀啊之类的武器的。倒是那边那个阿哥,你才是没问题吧?这可不是比赛哦。
在土岐再三强调不是比赛之后,兼高用手机打碎玻璃,并在对方惊慌防御的空档握着玻璃碎刺在对方脚背上。在对方摔倒后,他又攥着玻璃片往对方大腿上刺,当然,在刺中前,十朱叫停了‘打架’。
这局是兼高赢了,但他握着玻璃片的手被割破了,伤口很深、玻璃片几乎嵌进他手掌里,血大量流了出来。
十朱:东鞘会也有恶鬼似的人物啊。你组里有着可怕的孩子呢。
土岐:他是个好男人吧?
熊泽:胜负已定。本来测试本领受伤就是本末倒置,赶快去把手治疗一下。
众人听到熊泽的拍手声,一时间都动了起来,很快就把一片狼藉收拾干净了。
兼高在道场门口看到了一个和伊裟魅身形相仿的黑人选手,这人就是室岡的对手。对方看着他满手血一脸吃惊。他看了眼对方,只留下一句:Good luck,便往医务室去了。
轮到室岡这边。在小说里,室岡前一夜的战斗是在第二天到办公室的时候以回忆的形式展开的。
室岡的对手是那个黑人拳击手。那人比他重一百斤,俩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但室岡和兼高不同,他是无伤通关的。
因为室岡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打架’而不是‘比赛’,于是他进来之前顺手在道场门口供着的净化用的盐堆里抓了一把捏在手里,轮到他上场的时候他先扬了盐夺取了对方的视力,而后他打了对方的贱突(好疼)和下面(更疼了),击倒对方后他直接用皮带缠在对方脖子上猛勒,直接取得了胜利可以说是秒杀了。
十朱很看好室岡。
在电影里,他们在结束测试后立刻跟着大熊去了楼顶、会长的办公区域。
这里熊泽开了个黄腔:
因为他的两个秘书叫玉子和玉惠,他在后面叫两人金玉(きんたま)/银玉(ぎんたま)
实际上是在讲他的两颗蛋蛋(
金玉是睾丸的意思,而银玉的谐音也是同样。(就是说两个秘书是他重要的两颗蛋
防弹公事包在后面和漫画中都有表现,防弹公事包在后续两人跟随十朱去高级俱乐部时下车拎的就是:
两人手里拎着的黑色手提包就是防弹包,可以展开变成一个板。漫画里对此有更仔细的描写:
在大熊向两人解释规则纪律以及工作制的时候:
在小说里,这里实际上并没有另一组轮换的人。两组人一共四人是一起行动的。不像电影里两人送十朱到他家门口就会被遣散离开,小说里四人要一直跟随十朱,并且要跟着他在主宅、别莊以及公司的休息室一起住的。四人会轮流放假出行,每当轮到其中一人放假时,十朱会打赏些小费给出去的那个人当零花钱。
十朱的公司有买股票债券期货一类的业务,所以电影里这处大熊电脑上的内容是忠实于原著小说的。
在电影中,室岡的小孩心性非常明显。导演或许以此为基础为他设计了许多‘儿童内核’。其中一点就是我怀疑室岡实际上是否患有adha(注意力缺陷/多动症(ADHD)是一种大脑疾病,其特点为持续的注意力不集中和/或多动症-冲动模式,对功能或发育造成干扰。 注意力不集中是指人在工作中分心、缺乏毅力、难以持续集中注意力以及缺乏条理;这些问题的原因并非违抗或缺乏理解。)。
在大熊对两人进行说明时,兼高负责听,室岡负责东摸摸西摸摸(在背景里摆弄大熊办公室的装饰品,完全屁股在凳子上坐不了三分钟小男孩的感觉)。(注意力无法集中)
在路过艺术品的时候也是立刻被吸引注意力(注意力极其发散),虽然兼高也看了一眼,但他立刻就把脸转回去了。与此相对的是,室岡几乎是行了超长注目礼(对工作以外的一切超感兴趣)。
并且,这种注意力分散的情况从他一进办公区域就开始了。在熊泽向两人介绍基本情况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门口的一个铁塑给吸引走了,并且他还叫兼高和他一起看:
一边看一边笑(那个贴塑有两个铁丝做的胸部),兼高只看了一眼,他则是走过去好远还在回头看,甚至看到出画。
在众人对会长的召唤有所反应时,他是唯一一个和众人对着相反方向的人:
他超级无敌发散的好奇心让他还想在房间里摸摸其他东西。
而且分明是去见会长,只有他一个人衬衫是散在外面的,其他人虽然没戴领带,但至少衬衫塞进裤子里面了。
会长在讲话的时候,室岡还有心情一边翻报纸一边插嘴,但他被大熊出言制止。
被教训了的室岡小狗装乖、后退、努力集中精力不搞出怪声。相比旁边站桩似的兼高,谁看了不说一句真是好个沉稳老母亲带着个熊孩子去工作场所的地狱画卷。
熊泽大概是实在忍不住,出门之前敲了一下室岡小狗的狗头。
出门之前,狗还在摸自己的头:究竟哪里做错了🥺
十朱会长的办公室里有一副大的装饰画(在几人身后那张),这张画是透纳的《金枝》,正是电影开头兼高念叨着的那个关于祭祀的故事的原型。
同时,兼高拿着报纸的手后面伸出一颗好奇的小狗头。(真的非常小狗,已经说累了
小说中是要一同进入十朱家里的。
小费会给,但是是在轮流出门休息的时候给。
废弃大楼的名字:the golden bough 依旧是金枝(金枝浓度持续增加
在跟着十朱一起走进大楼之后,室岡的注意力持续分散中,直到此处分散到极致。他没有替十朱去看前面是否有潜在的危险,而是按着自己的心性,被石台吸引走了。此刻兼高还在做自己的工作,但看了室岡一眼。
依旧是持续增高的金枝浓度。不过兼高大概也很意外十朱会提到‘祭祀’的事。
此处,室岡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分散了。
下面的情节可以理解为导演在增加()的浓度:
这倒不是。在小说里,老会长(第六代会长)是在台场的情人家里(女)被敌对方的暗杀队给暗杀掉的。老会长并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室岡只有在仔细观察后,才可能得到这样的结论。他虽然因为一些客观原因无法长时间集中注意力,但他总能敏锐察觉到一些落在兼高身上的东西:攻击/潜在的危险/目光。
这里真的很好笑。虽然他不太喜欢这方面的打趣,但电影里有个短暂一秒闪过的镜头,他其实低头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笑场了(也可能不是
暂且回到小说中此处到会长办公室报道的内容:
熊泽一改一开始的严肃模样,见兼高和室岡来了,他拍拍这个肩膀,拍拍那个的肩膀,力气大到西装上的灰尘都飞起来了。
兼高什么也没说,但室岡:
室岡:还以为工作第一天就给我俩弄残了呢。温柔点不行吗?
室岡转着自己的肩膀(刚被熊泽拍了一掌 熊泽好像不知道自己手劲有多大似的
室岡和谁讲话都这样没大没小,对在派系中叔叔辈的熊泽也一样(不是指年龄,而是帮派辈份
但熊泽没生气,反而笑起来:
熊泽:这可是爱哦,室酱(还以为ムロ已经是极点了,结果还有ムロちゃん这种爱称……
室岡:这样的话,直接说“想给你们一些爱的教育”不就好了嘛…我还以为会像兼高哥之前那样肩膀脱臼呢。
熊泽:别骗人了,你是那么不结实的人吗?
熊泽一边说着一边敲室岡的肚子。室岡害羞似的笑了起来。
和电影中不同的是,他们到的地方是银座三丁目的某新建大楼。楼一共有十层,外面看来像普通公司的模样。
熊泽仔细说了一大堆在这边担任保镖时需要注意的事项,两人记下后,他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室岡提了个问题。
室岡:那个叫 Oliver Hendrickson的人怎么办?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这个人。
Oliver Hendrickson,是前几日落地羽田机场的。正是因为这个人来了,东鞘组才紧急选拔了四个新保镖给十朱。组里怀疑这个表面上接受华岡组邀请到关西吃喝玩乐的人,实际上是氏家胜一特意雇佣来刺杀东鞘组首脑十朱义孝的杀手。此人履历非常光鲜,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一样不落。他是个雇佣兵似的角色,人称军曹,至今在海外还有对他的悬赏。
熊泽:暂且,偷偷监视。
室岡:他不是在耍我们吧。虽然现在看起来他好像每日歌舞升平,但他是不是故意做出那种沉溺玩乐,实际上在偷偷找机会杀过来?他也不可能是因为喜欢牛肉才跑到关西和华岡组做朋友的吧?要不然我们也别等了。与其猜测对方是什么意思,不如我和兼高哥再带两个差不多的人去把他绑了,然后严刑拷打问出他的目的不就好了?猜要猜到什么时候?
兼高也同意室岡:本来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杀掉的话就扔到公司的垃圾处理厂。没人会发现的。
室岡:不如给他刺青剥下来,还能送到悬赏的地方换赏金。这不是一石二鸟嘛。
熊泽光听他俩说话都上火,只能各种分析形态事态,给他俩劝下来,只让等调查员和眼线那边的消息再有下一步行动。
俩人点点头,熊泽深深叹了口气。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两个人。一个是个小个子,看不出年纪大还是年纪小。另外一个是个巨汉,名字是大村刚史,是熊泽组(熊泽本人名下的组织)出的保镖。小个子是大前田的鞘盛产业出的保镖。相当于神津会出了两个人,熊泽组出了一个人,鞘盛产业出了一个人,一共四名。
电影中没有这两个人的影像,暂且借用一下漫画里的形象以示参考:
大村刚史看到兼高,面对他,伸出了右手,似乎是想和他握手的样子。
兼高实际上认识这个叫大村刚史的人。他还有其他身份。大村刚史曾经是一名摔跤手,以毘沙門TSUYOSHI的名号在业界活动。后来他因为伤害致死罪被抓获-坐牢-被业界除名,之后才落到熊泽组。
但是兼高的右手前一天受伤了。大村完全不顾及这点,使劲捏着兼高的手。
兼高手上的伤口直接被捏到裂开,血浸红了他绑着手的绷带,并且顺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滴到了地上。
大村咂咂舌:伤患(指兼高),男公关似的文弱男(指室岡),小屁孩(指跟着他一起进来的矮个子),老爹(熊泽按辈分来讲是老爹),没有人选可以不要硬选。
这么说着,他加大了右手的力气。
兼高感觉与其说是被手捏,不如说是被液压机给压住了那样的感觉,他的手连骨头都吱嘎作响。就在他思考究竟是要踢对方的膝盖还是下面的时候,那个小个子从身后狠狠揍了一拳大村,那拳正打在肋骨保护不到的肾脏上。
与此同时,在旁边的室岡也跳了起来。他手里拿着电视机遥控器,朝着大村的头挥了过去。
遥控器被打碎,碎片飞出去。室岡反手抓住碎裂的遥控器,数次对着大村的脸扎了过去。大村满脸是血,跪了下去。
室岡抓住大村的头发,拿着遥控器就要去戳大村的眼球。(好狗狗🥺
“行了。”
兼高出言阻止道。
室岡听了话,把弄碎的遥控器放回原位。
这时候,熊泽对着大村怒吼道:你真行啊
熊泽出手,一巴掌打横着挥在大村脸上。力气之大让大村直接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熊泽:现在正是东鞘会的危机时刻,是给你来卖弄你自己的机会吗?傻逼混蛋!
熊泽一边骂,一边用脚踩大村的身子
大村在地上蜷成一团,不停道歉。
熊泽:你……不需要这样的家伙!我会重新找个称职的来!
在旁边目睹全程的兼高用眼神向室岡传递着信息:千万不要小看熊泽。(前面在打人,您二位在眉来眼去,合适吗😅
兼高的脑子飞快地思考着,他不光要注意杀手的偷袭和不知会从哪儿放出的冷枪,还要提防熊泽这样的攻击。像他和室岡这种小体重的人,怕是光吃一掌就要被直接打飞出去撞到墙上罢了。
江湖上还流传着关于熊泽的传说:他把和鞘联合的干部们绑架过来后,用柔道技張り手(用手从侧面横排过去打对方的脸)这样的方式把那些人一个个直接空手打死。足以证明他的張り手的力度之大,这就是兼高很忌惮他并在一瞬间就想了很多的原因。
后面熊泽叫人进来收拾残局,有人来给兼高重新包扎了伤口,刚刚出手的小个子也做了自我介绍。小个子名为本并一泰,是原职业拳击手。
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并且好像岁数不小了的样子,他其实也才26岁。
对方只有26岁的事实吓到了室岡,他脸上挂着惊讶的表情,望着对方一脸褶子的脸发出‘哇,竟然是后辈!’的感叹。
本并还问室岡要不要看看他的驾照(证明自己的出生年月日
室岡赶忙说不用了。
三人在这之后在大熊的带领下去了会长室。这里介绍了一些会长室的陈列摆设以及十朱本人的兴趣爱好(收藏欧洲的古董)如此之类。着重说了一下,十朱身边的保险柜是需要指纹解锁的,因为他当着进来几人的面解锁了保险柜。
简单寒暄后,工作正式开始了。
四天后,兼高第一次得了轮休的机会。他去了池之端。
后续被大熊选来当保镖的人是熊泽组的海老原勇喜,是个一板一眼很认真的人,和本并一样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至今还是处男(作者着重写一笔)。
海老原大概形象参考:
关于出门的零花钱都怎么消费掉,室岡是会请神津组的小弟们去烤肉店或寿司店大吃一顿,本并因为还很年轻,所以通常是叫高级应召女郎去酒店过一晚,而海老原则是一直在玩手机游戏,收到的钱全用来下卡池抽隐藏款了。
在池之端,衣笠典子带着伪装成按摩新手的阿内将进了包间。在包间里,阿内把硅胶手指交给兼高,并对他说:要等到我说可以了才能使用这东西。
兼高有反对意见:当然是越快用越好。正好明天十朱不在办公室,我去把文件偷出来。
阿内:不可以
兼高:你以为是谁在第一线冲锋陷阵啊?能早离开一天,我都要早一天离开!
阿内:兼高,你啊,掉进十朱的陷阱了。
与电影中不同的是,在小说里,兼高一开始就知道十朱義孝这个人原本是警队的卧底,原名是安总。这件事情是阿内带着三四个警队高层大家一起在店里吃饭的时候就告诉给当时的出月梧郎了。他是在了解实情之后才潜入搜查的。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是安总和他保险箱里的资料。
到了现在,他终于拿到了解锁的指纹,坚持了三年半的卧底生涯也将马上迎来结束,他怎么可能不急着去偷文件。
阿内在这里解释道: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还在当局的时候,是安总曾经在我旁边的桌子办公,我们共事很久。虽然他现在背叛了我们,但他不会变的。他是个忍耐和潜入的天才,现在正远远看着你,等着你上钩呢。
其实,本来这个让是安总潜入东鞘会的行动联络人是一个叫木羽保明的人,当时由于是安总完成任务非常出色,两人还有黄金搭档的称呼。但在那之后某个时候开始,是安总消失了,出现的是像在暗处滋生的怪物一样的十朱义孝。十朱为了切断和特别搜查队的联系,绑架了包括木羽保明和他亲属在内的所有人。在那之后,虽说所有人都一个个被安全释放了,但就在木羽被放走后三天,他的尸体在一处悬崖下面被发现了,尸检后推测是自杀。
阿内继续说道:前几天,你在总部被人挑拨了吧?你用脑子好好想想,那个人就算再没有礼貌,也不可能在会长室旁边的秘书室里做打架这样的事吧?像熊泽眼光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找这种人来给会长当保镖?
兼高:你是说,他们在演戏吗?为了什么?
阿内:关于那个摔跤手。第一眼看就明白是专业格斗家,第二眼看便明白是体格很大的摔跤手,无论谁打败了他都会热血上涌吧。这样的人不仅可以让你们大展身手,更是煽动连底细都不知道的你们的最好目标吧?如果谁在这过程中露出狐狸尾巴的话,那就是意外收获了。顺便说一下,那个摔跤手虽然被揍成那样,但第二天可是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出去吃烤肉了。
兼高听了话,出了一身虚汗。不仅是因为自己差点中计,更是觉得不仅十朱,连熊泽这样的笑脸先生也是不可小看的智将。
阿内继续道:你要看照片吗?前几天他带着自己的小弟一起去了高级烤肉店,说不定就是熊泽给他的钱让他去的哦。
阿内:我虽然没在最前线,可关于你和十朱的事……我比谁都清楚。如果轻举妄动的话,怕是数年的努力和安排会一朝化为泡影了吧。
就在这时,典子让阿内去外面拿新的按摩装来,因为兼高的衣服已经被他汗湿了。在阿内出去后,典子对兼高说:他虽然言辞激烈了点,但是不希望你死。
兼高:那可不是。要是这计划泡汤了,之前的那些投入、经费…他怕是要一辈子都被排挤到警队最边缘的地方了。
典子:不是那样哦。阿内他……死掉的木羽保明是他关系非常好的朋友,说是他拉阿内进入警界的都不为过。他不想你因为粗心踏入陷阱而死去的想法是真的。
阿内在这之后不久回来,两人继续谈了一些事情,最后,阿内给出消息:
氏家胜一已经从国外潜入回国了。
1.9 21:23 重新增加内容、进行了一点校对
接下来新开的 中 部分大概是从银座遇袭到大熊葬礼后,大前田终于正式登场(和电影里形象完全不同,人设也不同)。
由于内容太长,所以拆分成上中下三个部分发出。
要不然每次拉到最下面更新内容都是一种负担😢发动图的时候还很容易跳行到最上面,然后又要拉下来…
至此,选举会以前的内容基本上都在这里了,额外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留言大家一起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