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性意识启蒙就像父亲无意中丢到小河里的诱饵。
一枚发卡,让钟久看到孝真的爱美之心。出于对女儿成长的关心,他决定和孝真在河边谈谈。
女儿拿着不知名的乐器先是给父亲演奏了一首杂乱无章的曲调——这时的孝真正在萌动少女的情愫却理不清头绪。孝真告诉钟久别担心,并把自己手里咖啡色(看似甜中带苦)的饮料递给父亲喝,表示也愿意与其分享自己的成长的秘密。
钟久在工作中一度被领导训斥,家庭里又忍受着虽任劳任怨却又牢骚满腹、欲求不满的妻子,噩梦频频。看似幸福和睦的家庭,却又暗藏硝烟。
孝真的初潮,打破了这一家原本平静的气氛。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办,言语里女儿带着惊吓与负罪感。次日清晨湖中央的圣光,也揭示了那将是里程碑式的一天。钟久眼里,因正在长身体食量惊人的孝真是很不正常的。只有孝真的母亲对着钟久微笑。疑神疑鬼的奶奶交代出邻家奶奶请神的事,为后文孝真将其刺伤埋下伏笔。
在《圣经旧约路得记》里,鞋子有男女关系的隐喻。钟久忽略了孝真的成长,过度放大女儿性的意识,引来了孝真的第一次咆哮——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都不知道。随后他深夜钟久潜入女儿房间,看见0分的练习册、撕毁教科书。他开始偷看女儿日记(画中一页小女孩下体用蜡笔涂红印证前面),遗憾的是,父亲没有看见女儿心里变化,能看见的只有女儿的性幻想。惊恐万状的钟久甚至看到女儿的身体也同那些人一样长了脓包。在女儿醒后的又一次咆哮里,终于流下了眼泪。
孝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犯错误,是言语中伤建议使用武力解决问题的邻家奶奶,事后她非常后悔。
奶奶说,不能在放任下去了。要狠下心来,甚至不惜动用家法。——村子里有此传统。
于是父亲打了孝真。
孝真愤怒的情绪里晕厥。
日益严厉的父亲似乎暴力成瘾,终于在孝真开始求饶那一刻明白,孩子的身心正在承受着严重的伤害。同时孝真也凭借第一次欺骗,走上不归路。
怀着不安与内疚,钟久去朋友那里诉苦,朋友们多是安慰。并集体给他讲了一个,教育失败的产物——滚刀肉如何为害社会的故事。并告诉他,太过仁慈,的下场只有遍体鳞伤。钟久觉得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但一向懦弱的他,坚信自己为了女儿可以奉献全部,甚至生命。
回到医院,看见女儿平静的躺在妈妈的怀里,他抱起女儿喜极而泣,心疼的问女儿,孩子,你还疼吗?大概出于内疚,钟久想取走“家法”,也希望借此机会能与孝真重拾往日父女情,却被奶奶制止,此时孝真安静的睡着。
本以为故事已经结束,可孝真的离家出走又将故事推向了高潮。
再次回到家的孝真,丢弃了纯洁和美好,变本加厉的是叛逆和自私。这时父亲选择了逆来顺受。母亲和奶奶却选择了放弃。——最大的不幸,原来不是彼此的猜忌,而是再无勇气相信。
自此,宣告又一个家庭教育的失败。有一点,全片一笔带过,却是一个重要讯息,钟久做针灸时自己默许有酗酒的习惯。
说到底,三个角色应如何解释。就格局来看,导演设置了三个中立的元素,和故事里的凡人眼中的圣人一样,他们的立场随观众的主观判断倾斜。同时,他们也暗示着天、地、人三股势力。
老人就是钟久对孝真的父爱,是天父对世人拯救,宽恕。也暗示性的神圣与虔诚,狂妄与贪婪。一念迷,一念觉。狗和乌鸦都是日本的圣物,表示管制与说教。
日光(跳大神青年)象征着社会的舆论,家庭的暴力,传统的观念,相比老人的平静与不食烟火,他总是显得易接近又咄咄逼人。虽出于好心最终也办了错事。
少女是孝真对成长茫然,她真实而纯洁同时又伴随着叛逆和猜忌。钟久眼里少女经常穿着别人衣服,正是其怀疑女儿误入歧途的方向,也表示孝真性格的可塑性。
被剖腹的死羊,表示背叛与对神的亵渎,出自《使徒行传》。
司马日光砸缸,并将乌鸦取出。大体在讲,说教有什么,还不是误人子弟。——此处前面不加“司马”总觉得不舒服。
少女投石出自圣经:几个男人抓到了一位娼妇,问耶稣我们是否应当板儿砖了她,主说,你们中谁是无罪的 便可用石头砸她。而后众人散去。这里是对女儿不信任的影射。
钟久在噩梦后嘴里的“该死的女人”或指警局门口赤身裸体的“荡妇”或指自己的妻子。
钟久的朋友,蛋糕店(熟食店)老板,他叙事的表情夸张,这不是一部喜剧片,表示他言语很多夸大其实的成分,同时也为表现其无知。朴姓男子也是同样的道理,他们眼里的老人就是狂妄与贪婪化身。
雷击表示天谴,是亵渎神灵的惩戒,朴妻歇斯底里的一段话,侧面反应出他生活的不如意,与钟久暗合。
同时做法是父亲内心两股势力的较量。老人想告诉父亲,只要虔诚,滚刀肉也能被驯化,而日光的立场则是简单粗暴的。
助教(大侄子)刚出境,去老人家里搜捕证据的时候,只有他对老人说了一句对不起。中间一幕,滚刀肉将他咬伤——这也可能是小测验,耶稣受万般之难,信念仍不为动摇。但这一口,却咬丢了大侄子的信仰。才有了,最后一幕手持镰刀身着黑袍(已入魔道)问罪于老者,示其圣痕,见之亦如魔鬼一般。此处又与钟久暗合。
“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
人们极端而功利的分化善恶、对错、美丑,竭尽所能的趋利避害,趋吉避凶,常常使真正的庇护蒙上一层无端的猜忌。村民如此,戏外之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更讽刺的是,医生可以战胜病魔却输给心魔 警察本应维护正义却败于恐惧,信徒开始怀疑信仰,不再朝圣。当这些人再无能力度人,渺小的世人受恐惧支配惶惶不可终日,最终也不过成了一具具行尸走肉罢了。这也是全片的宗教观点,心安源于虔诚,厄运始于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