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部极烂的新版《追捕》(吴宇森啊:才尽不求财,要知止知退),以至于有点想念四十多年前的老版,以及高仓健。
记得八十年代初,高仓健是大陆姑娘们最炙热的偶像。我当时尚小,因此并没觉得面色严峻言语沉闷身型挺拔的他有甚魅力。那年,我倾心热爱的日本男人与女人,是《血疑》里的宇津井健与《阿信》里的田中裕子,雅致、温柔、坚韧。
再遇高仓健的电影,是他刚去世时。看了个访谈节目,镜头前的他非常紧张,不善表达,完全就是他电影里深埋心意、既沧桑又稚气的男人。于是,开始看他的代表作:追捕、饥饿海峡、远山的呼唤、幸福的黄手帕、兆治酒馆、车站、致亲爱的你、夜叉、南极物语、千里走单骑。
以及,《铁道员》。
电影的片头音乐是《田纳西华尔兹》,是高仓健的前妻江利智惠美的成名曲。电影的情节(一个行将老去的木讷男人,在年幼女儿与妻子去世多年后,遇到女儿亡魂),契合着高仓健的自身创伤:流产的孩子、因失子等各种问题十年而终的婚姻、离异十年后在结婚纪念日(亦是高仓健生日)酗酒死亡的前妻、孤独终老。
这是我看他的电影最伤感的一次;看着电影里认出了女儿亡魂、人戏不分、悲恸难抑的高仓健。
导演降旗康男,是高仓健多部代表作的导演;想必也是交情深厚的朋友吧。否则,怎会用这样一部电影、以看似残忍的方式、为年近七旬的高仓健、制造这样一次、在漫长岁月的负疚痛悔后、与人生最终和解的机会。
电影里的高仓健,现实里的高仓健,都不能算是合格的丈夫;大男子、硬邦邦、不珍惜、不懂得表达爱的人其实是很难去爱的。但,他,他们,终究是懂得自责;自责者终究不失本心;不失本心者终究可被宽恕。
这些日本电影,很多日本电影,都会让做了蠢事的人、在负疚自责中付出沉重代价、最后给予他们温暖甚至微含幸福的结局。
谁的人生没有自责呢?这种残酷里的善意,是我喜欢日本电影的原因啊。

铁道员鉄道員(1999)

又名:Poppoya / Railroad Man

上映日期:1999-06-05(日本)片长:112分钟

主演:高仓健 Ken Takakura/大竹忍 Shinobu Ôtake/广末凉子 Ryoko Hirosue/安藤政信 Masanobu Andô/吉冈秀隆 Hidetaka Yoshioka

导演:降旗康男编剧:岩间芳树 Yoshiki Iwama/浅田次郎 Jirô As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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